開展交通
答應呼召,新人建造
一九九三年十一月我在台北市十一會所受浸得救並過召會生活,隔年即參加第六期全時間訓練。
當我們入訓時,看到即將赴俄開展的弟兄姊妹,屈膝奉獻禱告,其中有人奉獻願意向著俄國人就作俄國人,有人將一生奉獻給俄國。那場聚會中所散發基督的馨香之氣著實征服了我們,若不是基督的愛困迫吸引他們,無人能有此奉獻。過了一年我們全體到安那翰參加夏季訓練,並參加美國訓練學員的畢業聚會,李弟兄問學員一個問題,『你們誰可以去俄國開展?』場內一片安靜,而我裏面則是蹦蹦跳。我跟主說,如果李弟兄現在問從台灣來的學員,我一定站起來答應呼召。當時無人回應,李弟兄就說:『你們有四十位,四十是個受試驗的數字,願主親自向你們說話,帶領你們』。
後來才知道李弟兄希望美國學員以到美國校園開展為優先,而台灣去的學員雖然有心想去俄國開展,但需要先下鄉開展一年後再報名,於是我就南下到高雄縣的路竹、湖內、茄定鄉開展。一九九五年十一月我有機會赴菲南開展,第一次嚐到在新人裏開展的喜樂,也奠定了我赴俄開展的心志。
雖然我一直認為自己不彀格去開展,無論就得救年日、真理裝備、性格配搭各面都不足,然而每想到這事,裏面總是跳躍,於是為此呼求主,更新奉獻給主,若是不合適就請主不讓我通過。主開路在一九九六年六月我們一行三十多位有分赴俄開展。現在想起來還是像在作夢,我是何等人竟能有分於加略聖軍。有一次我們在莫斯科的夏季兩週訓練時遇到Ron弟兄,在電梯口他說了一句話鼓勵我們,就是『羔羊無論往何處去,他們都跟隨。』因著來俄國,我們竟然有很多機會見到相調弟兄們,與他們近距離交通,這實在是莫大的福分。
在俄國開展,我們常常是搭火車,火車到不了的地方才搭巴士,在火車上過夜是常有的事。通常我們都會買臥舖,臥舖有一種是可以關門的,另一種是沒有門的,沒有門的反而安全一點,除非整個包廂都是熟人,不然不見得安全。有次我們從北極圈瓦庫打煤礦區搭火車回程,一位沒有雙腳的礦工佔了我們的位置,我們只好讓給他,請車長幫我們換位置。還有一次鄰坐的醉漢要逼我跟偉炎弟兄喝酒,幸好最後我們都逃過一劫。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我跟李國敏弟兄一行人上了火車,有一群吉普賽人猛拉著一位姊妹的行李不放,而火車正緩緩啟動,我們在車上使盡全力與在車下的吉普賽人拔河,喔!主耶穌啊!還好主保守我們護衛成功,然而我們也累得說不出話來了。
每次到達目的地的時間不一,有半夜三點、清晨五點、有白天、有晚上,弟兄姊妹半夜走在冰雪中來接我們到他們家裏,雖然素未謀面卻猶如相識甚久的親人。每每交通一整天,人不斷的加入,只因為渴慕這分新約的職事,和尋找按著這分職事生活聚會的團體。我們每次會帶著書報去推廣,也去不同的團體,有次有位弟兄向我借一本書報『事奉的基本功課』,連夜看完隔天還我,非常寶愛這職事的說話。
在北方距離莫斯科搭火車約二十一小時的城市阿甘折(Archangel意思是天使長),主得著了一位青年人Sergei,他說以往任何一本基督教書籍,他只要讀過後都能評論和批判,惟有讀到倪弟兄、李弟兄的職事書報,他覺得是進到完全不同的領域,無法評論。他在公車處修理輪胎,有次用微薄的薪水買了一張火車票到莫斯科參加兩週夏季訓練。他非常渴慕主,也把他的兄弟姊妹一一帶進主的恢復。一位Valentin 弟兄至終也成了俄國同工。二○一二年我去訪問Sergei時,他已經結婚有小孩,並且打開家作為區聚會和學生聚會用。他也曾開車十多小時去牧養臨近召會的弟兄們,是主忠信的僕人。感謝主!我們能一同有分神行動的歷史。
荊棘焚燒,基督擴展
二○一二年至二○一四年期間,我因著在台北三會所訓練中心服事,所以有機會跟著學員到日本及泰國開展,經歷了-不是我能作什麼,而是基督在尋求擴展;祂需要無用的荊棘,使祂能在其上焚燒。於是興起了海外開展負擔,之後就與姊妹帶著三歲跟一歲的孩子,於二○一四年七月到了印度的新德里。前半年的時間都在適應印度的環境,語言、文化、氣候、飲食、召會生活,每一項都是大挑戰,也因水土不服而多次生病。期間更因語言的限制,多次興起想要回台灣的念頭。但是感謝主,藉著祂的恩典,與許多台灣及印度聖徒的扶持,使我們一家能漸漸盡上功用。
二○一五年七月我從台灣再回到印度後,在踏往印度最南端參加印度同工訓練的路途中,心裏想著這一年要開始好好服事德里的大專校園。然而一到訓練的會所,弟兄就交通要我們家搬到尼泊爾,顧到當地的情形。原來該年四月及五月,尼泊爾經歷了兩次大地震,建築物滿目瘡痍,許多人流離失所,住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裏。但人心也因此敞開,正是傳福音的好時機。於是我與兩位印度弟兄,在兩天後就踏上尼泊爾這塊美地。
尼泊爾曾以印度教為國教,大部分人信奉印度教(百分之八十一)或是佛教(百分之九)。因著地處內陸,百分之七十是高山丘陵,但卻缺乏礦產,而經濟及技術又掌握在印度的手中。加上幾年前才結束為時十幾年的內戰跟革命,所以人民普遍非常貧窮。而在一九九五年時,有位韓國弟兄前後在尼泊爾待了一年多,在首都加德滿都傳福音並顧到許多年輕的聖徒。該弟兄返國後,一直對尼泊爾有負擔,終於在二○○三年舉家搬到尼泊爾,於二○○四年開始了加德滿都召會的見證,兩年後又興起了一處在山上的召會,也於十年間成全了一些尼泊爾當地的聖徒。
二○一五年七月中,我與印度弟兄抵達尼泊爾後,在當地弟兄的陪同下,三週內豫備好訓練中心及所需的設備,於八月中我們家與印度全時間訓練的第二年學員,陸續抵達尼泊爾。在尼泊爾的頭一年,我們都經歷了林後四章十六節所說,『所以我們不喪膽,反而我們外面的人雖然在毀壞,我們裏面的人卻日日在更新』。
二○一五年九月新憲法通過,確立尼泊爾是宗教自由的國家,使得傳福音不受攔阻。但也因政治與種族的問題,與印度的邊境關閉了八至九個月,物資十分缺乏。當時缺水、電、瓦斯、汽油、食物。首都的路上只有極少的車子在跑,一天停電十四個小時,一週只有半個水桶的水可以洗澡,也需買木柴來燒飯。雖然外面環境極受限制,但福音的大能卻更得勝。這一年有從印度、台灣、韓國、日本、香港來的聖徒們一同配搭開展,一整年帶了超過一百五十位尼泊爾人受浸得救。當時我們天天在路上邀請人回住處陪談,青年人都非常敞開,許多人不只願意開口禱告,更願意受浸得救。有一日從早到晚,就受浸了十二位。
記得九月初某日上午一位青年人受邀而來,在陪談中他突然說要舉報我們,並帶人來把我們趕走,當時新憲法尚未通過,不可自由傳福音。一小時後他果然帶了四、五位青年人來,我們擔心之餘還是憑信分享。經過半小時的交談,每個人都願意呼求主名並禱告,也愉快的享受愛筵,之後他們常來,有幾位更是受浸得救了。
福音本是神的大能,要救一切信的人(羅一16)。我們經歷『在人這是不能的,在神凡事都能。』(太十九26)。感謝主的憐憫,使我們這些無用的荊棘,能成為祂的憑藉,把福音傳到地極。